你們憑甚麼砍我家的樹
對於這種家的無力感,使我不得不每每想著置業的念頭,甚至成為煩惱之一。
他們憑甚麼砍我家的樹。他們這些外判單位,跟我家園小西灣一點關係也沒有,但正因為這個只管著餵飽人(方在他們身上不斷吸錢)的公屋,我們吃飽了,便不要再多作聲,吃得太飽,就推你出去外面的私人住宅,讓大財團大財主把你身上的肥肉吸乾吸淨,便再丟你回公屋村,養飽,再吸,再養飽,再吸。
人跟豬的分別就只在如此。豬的價值只在乎身上的肉,而人身上的肉(錢),被吸了,會使盡勁去掙回來,掙不了,主人便會說你技不如人,不能怪人,只好認了此生貧賤的命。
這樣子還未夠皮。主人的公屋省了你的租金,水電煤卻節節上升,連領先匯聚的商鋪也只容許大財團租用,賣來佬貨高檔貨,ceap (ceap, not cheap, ceap means cheaper than cheap, hong kong culture) 人買不起,想買回兒時在街邊伯伯賣的粽子,天色卻日漸昏暗,日薄西山,去矣。
我說我多不情願留於此,我的家園,公屋村,十多年了,但就算再住多久,也總有被趕出去的時候,我多不情願。這個與你相處了十多年的地方,始終也有這一天,吃得太飽,而被人家趕出去。他們說,吃了十年的飽飯,還有甚麼不情不情願?十年的情感,你怎能把我與你的屋子,分割開來?
我一天再一天跟你說再見,能再說多少聲,牆身的回聲,盪漾依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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