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 April 2008

小偷

我本帶著重傷前來
你前來看我的重傷
一再細看 而只是沒有打算把它們治癒過來

你說你亦帶著疤痕
我看到的疤痕不是疤痕
反而是你特別為自己身上刻上的花紋
並且時常引以為傲

這疤痕/花紋 是誰傷/刻我的
這疤痕/花紋 是誰害/劃我的
這麼說 是因為你想向我訴說你被誰傷過害過 還是別的
還是別的 你想別的人回來為你的疤痕再洒點咸 消個毒

你問及我 介不介意你身上的疤痕/花紋
其實是這些疤痕/花紋引證你的怎麼的一個人
正如我身上的傷 負的責 推的論 一一被引證
這一個你 各懷鬼胎 這一個我 各不相讓
都不過是想在對方身上偷一個吻

只是作為小偷的我們 不偷回來的 不珍惜罷了

20 April 2008

你們憑甚麼砍我家的樹




  對於這種家的無力感,使我不得不每每想著置業的念頭,甚至成為煩惱之一。


  他們憑甚麼砍我家的樹。他們這些外判單位,跟我家園小西灣一點關係也沒有,但正因為這個只管著餵飽人(方在他們身上不斷吸錢)的公屋,我們吃飽了,便不要再多作聲,吃得太飽,就推你出去外面的私人住宅,讓大財團大財主把你身上的肥肉吸乾吸淨,便再丟你回公屋村,養飽,再吸,再養飽,再吸。


  人跟豬的分別就只在如此。豬的價值只在乎身上的肉,而人身上的肉(錢),被吸了,會使盡勁去掙回來,掙不了,主人便會說你技不如人,不能怪人,只好認了此生貧賤的命。


  這樣子還未夠皮。主人的公屋省了你的租金,水電煤卻節節上升,連領先匯聚的商鋪也只容許大財團租用,賣來佬貨高檔貨,ceap (ceap, not cheap, ceap means cheaper than cheap, hong kong culture) 人買不起,想買回兒時在街邊伯伯賣的粽子,天色卻日漸昏暗,日薄西山,去矣。


  我說我多不情願留於此,我的家園,公屋村,十多年了,但就算再住多久,也總有被趕出去的時候,我多不情願。這個與你相處了十多年的地方,始終也有這一天,吃得太飽,而被人家趕出去。他們說,吃了十年的飽飯,還有甚麼不情不情願?十年的情感,你怎能把我與你的屋子,分割開來?


  我一天再一天跟你說再見,能再說多少聲,牆身的回聲,盪漾依然。

18 April 2008

自話

我該如何去相信
當世間上所有的灰燼都給我質疑成千絲萬縷
灰燼都變得精緻毫微
我該如可去質疑
我該如何去相信

起初我把這個責任推到你的身上
然後我內化了這個責任
使得我神經都起了變化
再來的 便是我不再知道自己在相信些甚麼
亦不知自己在質疑些甚麼

哪管相信或質疑
我只知道
我兩樣也想要
兩樣也甩不掉